球场恶汉,乔丹的保护人老橡树查尔斯 [复制链接]

连姚明都了解这家伙的底细“他不是来打球的，是来打架的”，他曾是乔丹的保护人，暗算过奥尼尔，和莫宁切磋拳脚，扇泰隆-希尔耳光，脚踹霍利，肘击艾弗森，还曾肆无忌惮地抖落联盟黑幕……他似乎觉得斯特恩唯一正确的决定就是“着装令”，因为他认为有钱人就该是有钱人的模样，就该有大亨的派头。乔丹保镖或说查尔斯-奥克利刚上大学的嘶吼打CIAA，所向披靡，前三场比赛场均拿下28分，18.7个篮板。媒体大加赞许，褒奖他遒劲的肌肉，刚猛的风格，甚至有些谄媚的说：CIAA应该分三个区，南区、北区、奥克利区，因为无论把他放到哪一边都太不平衡了。该是个一轮末位或者二轮初的签位，这小子有发展。文章末尾加上这么一句。作为一个NCAA第二赛区，也就是相当于NCAA乙级联赛内部的一个只有12支球队的黑人小联盟，这种预测已经足够给奥克利面子，但奥克利怒不可遏，把报纸甩到一边：二妈生的孩子就活该糟践是不是？于是他玩命了一整个赛季，拿了一个场均24分，17.3个篮板的数据，拿着成绩单朝各位经理晃了晃：老子的肌肉是多么的遒劲，老子的风格是多么的刚猛，这么个精壮的小伙你们难道就不喜欢？

经理们互相看了两眼：值！公牛急不可耐，年第9位就签下了查尔斯。第1位毫无疑问的是“大猩猩”尤因（PatrickEwing），“邮差”马龙13位，“铁人”AC.格林（AC.Green）23位，后面两个人冲着奥克利干瞪眼：一个CIAA出来的人排到他们前面，太不可理喻了。不过奥克利亮了亮他的二头肌后世界便立马清静下来：奥克利在公牛队的第一个赛季每场比赛就能抢到8.6个篮板，第二年数据飙升到14.5分13.1个篮板，总篮板数联盟第一，场均篮板联盟第二；第三年得分稍有下降，但篮板依然强势，场均12.4分13个篮板，依然是总篮板的第一位，场均篮板的第二位。再加上奥克利在场上生猛的作风，已经很少有人能对奥克利的球技说三道四。奥克利有一手精准到令所有肌肉块羡慕的中投，不错的背身单打技术，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既壮硕又精明狡诈的家伙。大块头有大智慧，在比赛中他对所有小动作和阴招都门儿清。他会晃着自己的胳膊肘横冲直撞的闯进禁区把每个妄图和他争抢地盘的对手拽回地面，然后推离禁区，就像他在自己家乡的街道上曾经做的那些事：亮亮自己的肌肉，然后挑衅的看着对方说：小子，进错地盘了，知道么?

他不惜一切的抢球，不管以何种方式。除开数量颇丰的篮板之外，作为大前锋，他对抢断也颇有心得：职业生涯场均1.05个抢断，离开纽约尼克斯队之后居然排到了当时的队史第三位。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所获得的抢断有一大部分都是对手看到奥克利之后自己把球吓掉在地上的，因为我们需要着重注意奥克利的另外一个身份：保镖。奥克利进入联盟的前一个赛季正是尊神迈克尔-乔丹的处子赛季，彼时的飞人天纵奇才，心高气傲，看不惯更衣室里的老家伙，颇有一副MeAgainsttheWorld的气势。过了一年，奥克利来到芝加哥，形单影只的迈克尔看着这么一个精壮的小伙顿生怜爱之心，“小子，你今后就跟我混了”，惯于拉帮结派的奥克利也像找到了归宿，二人一拍即合。从此奥克利每天一副“想动我宋公明哥哥先要问问我手中的板斧”的架势，更衣室里顿时天下太平，一片祥和之气。整个世界清静了。之后，奥克利成了乔丹最好的朋友之一，两个人一起打球，一起开训练营，一起玩高尔夫，一起寻欢作乐，一直到两个人离开联盟，他们之间的故事都没有断过。接着，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交易。

纽约动物园当时的交易背景是这样的：在纽约，尤因成了尼克斯的新台柱，而队中的明星中锋：比尔-卡特莱特（BillCartwright）不可避免的挤占了正在崛起中的大猩猩的成长空间，芝加哥人则在同波士顿凯尔特人和底特律活塞的较量中饱尝内线薄弱之苦，迫切需要吃进一位身高臂长的大前锋来弥补身高的劣势，于是交易一拍即合。但这笔交易让乔丹大为光火，“敢动我的马仔，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得知奥克利被交易的乔丹开始向当时的总经理杰里-克劳斯（JerryKrause）开火，乔丹觉得克劳斯公报私仇，仅仅因为奥克利曾经当面顶撞过他便把他送去交易，以至于在公牛夺冠之前，乔丹在每一个夜晚都对克劳斯耿耿于怀。很难想象当时的公牛队是这样一个情景：查尔斯-奥克利是更衣室内的领袖，杰里-克劳斯的办公室内挂着两张照片，其中没有乔丹，但奥克利却赫然在列。克劳斯曾经这样亲口夸赞他：“奥克利能胜任球场上的一切工作，甚至完成得比教练布置的还要好。”然后奥克利离开了芝加哥。

我们无意评判克劳斯是否公报私仇赶走奥克利，但是从公牛队的角度，这笔买卖却成为了芝加哥公牛队三连冠的一个开始：比尔-卡特莱特成为公牛冠*阵容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纽约尼克斯在其后的几年里成为公牛夺冠的最大敌人，原本用来对付“酋长”帕里什的卡特莱特成了打败大猩猩的最佳武器。而乔丹也越来越像一个领袖而不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另一方面，奥克利来到了纽约尼克斯——这倒是让奥克利乐得其所：其后的几年，纽约人凑齐了“大猩猩”尤因，“大妈”拉里-约翰逊（LarryJohnson），安东尼-梅森（AnthonyMason），约翰-斯塔克斯（JohnStarks），这伙人凑到一块，总要发生些什么的。结果就是这些人在帕特-莱利（PatRiley）的带领下死掐防守，成就了纽约黑帮的恶名。多少年之后，看到他们名字，我们似乎还能想起麦迪逊花园广场熏肉横飞，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他们以为这里是花园，但其实他们走进了一个动物园，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来这里的人们要多加小心了。”奥克利这样说。当时的铁血纽约有多么令人愤怒和绝望，也许举个例子能够说明一些问题。暮年的“大鸟”伯德（LarryBird）造访麦迪逊，当时他正准备传球进攻：“本来这个球是个很轻松的上篮，但是我看到尤因立刻改变了主意准备将球扣进去，可惜结果好像是失败了。”当时这个扣篮被尤因扇飞，伯德则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乔丹和奥克利二人各得其所：乔丹得到了总冠*阵容，奥克利找到了可以和他一起玩命的兄弟。对于奥克利来说，总冠*远没有哥们重要，但这也成就了他的悲剧：自从奥克利离开芝加哥，公牛横亘在尼克斯面前，纽约人的失败伴随着公牛的三连冠，乔丹踩着纽约人的尸体获得了总冠*，而这漫长的失败，也成就了奥克兰的另一个哥们：帕特里克-尤因的悲情形象。-89赛季东部半决赛，纽约尼克斯2-3负于芝加哥公牛；-91赛季东部第一轮，纽约尼克斯0-3负于芝加哥公牛；-92赛季东部半决赛，纽约尼克斯3-4负于芝加哥公牛；-93赛季东部半决赛，纽约尼克斯2-4负于芝加哥公牛；-94赛季，迈克尔-乔丹第一次退役。

像是命运开的玩笑：拥有奥克利的人与总冠*无缘，离开奥克利却总能给球队带来些好运。对于奥克兰来讲，最痛苦的莫过于电影当中已经滥俗的桥段：尤因：帮我干掉乔丹。奥克利：你知不知道乔丹是我的兄弟。尤因：知道，可我也是你的兄弟。奥克利：那就让我死。故事的最后，主角仍然没有叩响扳机，取而代之，放自己的儿时好友，现在的头号大敌一条生路，使其全身而退。奥克利是小人物，管不了总冠*的风起云涌，诡异多变，他只关心她自己的那些爱恨情仇，他依旧是球场上人见人畏的杀神，打手，流氓，混蛋，斯特恩黑名单上的第一位，队员受欺负时第一个能想起的靠山，他在每场抢下10多个篮板的同时也从来没忘记展示自己遒劲的肌肉，时不时的和他看不顺眼的人操练起来，提醒人们不要忘了他还是个精壮的小伙。之后就是他们离总冠*最近的一年，当年的纽约尼克斯一口气赢了57场，东部冠*。那一年尤因，斯塔克斯和查尔斯-奥克利同时进入全明星赛，这也是奥克利唯一一次进入全明星。当然，那年的全明星赛他只得到2分。季后赛中纽约尼克斯4比3击败芝加哥公牛一扫胸中闷气，东部决赛又4比3战胜雷吉-米勒（ReggieMiller）的印第安纳步行者队，总决赛遭遇休斯顿火箭，与大梦激战7场之后3比4败北。

来打架的坦诚的说，奥克利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总冠*梦想，他所要求的一切，就是够硬，够强，打的对手满地找呀而不管结果。这也是纽约人共同的志愿，所以奥克利在纽约9年，满身是血，但依旧两手空空。或者说虽然两手空空，但满身是血：年在超音速球员通道以一敌三单挑坎普、佩顿、马克思维尔；年玫瑰花园重伤克利福德-罗宾逊；年手持杠铃打跑眼镜蛇格兰特；年脚踹罗伯特-霍利；年肘击艾弗森；年年的两次纽约迈阿密大乱战；年提着铁铲大闹洛克公园；年偷袭奥尼尔，扇泰隆-希尔（TyroneHill）耳光；年拳击斯塔达迈尔……凡只和他的时代少有交集的球员很难没听过老橡树查尔斯-奥克利的威名，当他来到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休斯顿时，连姚明都知道“他不是来打球的，他是来打架的。”别相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话，奥克利打架从来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结果也总是出乎意料：年，也就是杰夫-范甘迪死死抱住莫宁大腿被他拖了几十米的那场声势浩荡的武斗，奥克利把马什本（JamalMashburn）打得满地找牙，之后又觉得打得不过瘾，比赛后又纠集拉里-约翰逊，斯普雷维尔和斯塔克斯在停车场围堵莫宁和PJ.布朗，直到保安报警后此事才作罢；年泰隆-希尔和奥克利玩掷骰子，*输的希尔没有及时交还*注，于是之后的一场比赛开赛前，奥克利直接站在正在练球的希尔面前给了他两个耳光，结果二人双双被罚下，而后奥克利振振有词：一个男人必须在输钱的1周之内将欠款还清。当天晚上希尔就亲自来到奥克利的宾馆将输给他的美元乖乖奉上；

年在洛克公园的那次就更离谱：奥克利的家住在洛克公园附近，晚上洛克公园里街球小子们乒乒乓乓的吵闹声惊扰了奥克兰大爷的酣梦，被打扰的老橡树径直拎着铲子在洛克公园里一阵血腥屠戮，嘴里念叨“都他妈吵到我睡觉了”，一段时间内洛克公园里只要听到查尔斯-奥克利的名字便风声鹤唳，没人敢大声喘气。打架之余，奥克利愿意搞点副业调节一下躁动的神经：开洗车行，搞服装加工，开基金会，做娱乐公司，办篮板训练营开馆授徒。似乎恶人的生活总要比善人有趣的多。至少他可以再某一天看着这些小球员训练时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比如有那么一次，他和其中的一个男孩单练，他发现这个小子竟然敢和他硬碰硬，于是他便实打实的操练起来，而这孩子也不畏惧，奥克利撞开他的嘴唇，他就打破奥克利的鼻子，当时的激烈场面一度让人们觉得他们马上就会打起来。“忘记魔术师和他的那些狗屁传球吧，他能更硬。”之后，奥克利对他说。“我很惊奇，一开始我们以为这里的孩子都是没有斗志的软蛋，然后本就站在了我面前。虽然他已开始不愿意在我面前表现，但是我能看得见他眼睛里的斗志。”我不小心透露了谜底，这个孩子就是本-华莱士（BenWallace）。奥克利和本-华莱士的故事没有结束，他让经济拮据的华莱士在他的车行里打工，并且教他打球，资助他上学，当大本一达到SAT的录取分数线之后，奥克利就推荐他到自己的母校维吉尼亚联合大学去上学和打球，本-华莱士的成长历程中，到处都是老橡树奥克利的身影。

强硬一些，再强硬一些，这是奥克利能教给大本的最重要一点，这也是那个年代残存的最后一点贵族血统。而现在，我们只能想象。-99赛季奥克利转会到了多伦多猛龙，他坐在电视前看着纽约尼克斯的黑八奇迹，看着自己的兄弟们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保存着贵族的尊严，看着纽约人用铁血向一个新的时代传递最后一点血脉。尊严。奥克利也有尊严，并不是指胜利，而是强硬。奥克利惯于用强硬证明他不屈的尊严。“我是一个多么精壮的小伙子啊。”之后的那个赛季，也是文斯-卡特风光无限的时候，对阵老东家芝加哥公牛，37岁高龄的他拿下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三双：10分，11个篮板，12次助攻，尽管他那时已经老道很难跳起来，只能依靠一手中投拿到分数。接着是已经第三次复出的乔丹，一个失败。奥克利愤怒的说：现在这些球员真是软透了。他说现在的球员过于年轻，“全然不像乔丹和伯德的那个时代”。但他只能无可奈何，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精致，优雅，场上充满假摔，场下虚情假意的互相赞许的时代了。

出言不逊奥克利依然不服。他仍然像以前更衣室那般威武，直言每一件他看不惯的事情，看不惯的人。他像一个*河蟹*，永远有发泄不完的愤怒，永远有自己要表达的观点。人们不喜欢他，但又对他无可奈何：因为他所表达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事实。比如“*金俱乐部”曝光的时候，包括乔丹、尤因甚至穆托姆博（DikembeMutombo）在内的NBA球星们遮遮掩掩，面对FBI的盘查，没有愿意在法庭上提供证言，声称只在*金俱乐部的大厅门口出现过。反倒是奥克利大大咧咧，急着为兄弟出头：“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是个公共场所，就像你去购物中心购物，我们去那里是为了享受和放松。”之后*金俱乐部彻底浮出水面，被扯掉了遮羞布的NBA球员纷纷出庭作证，*金俱乐部的老板卡普兰不日落网。“在我的那个年代，”奥克利说：“6个人只有1个吸*河蟹*，而现在12个人当中至少有6个。”人们认为这是个笑话，因为白领化的NBA联盟需要一个健康的形象。为了防止*品蔓延，新秀在进入NBA的第一年内要接受3次药检，非新秀球员每年要接受1次药检。某些球员东窗事发后不是被逐出联盟就是被长时间禁赛。当然，奥克利也认为这种药检同样是一个笑话，他觉得被查出来的人只是运气不佳而已，“大多数球员接受药检后第二天就开始抽*河蟹*了。”面对他的指责，大卫-斯特恩（DavidStern）坐不住了：“他要是掌握了证据，就应该上报联盟总部或球员工会。”

奥克利当然没这份闲心，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5年之后，随着NBA明星吸*河蟹*的案例越来越多，这个老话题又被翻了出来。人们开始相信奥克利所说的话。“查尔斯是见多识广的老将，所以跟他争论时是很困难的。”杰伦-罗斯（JalenRose）这样说。用拉希姆（AbdurRahim）的话讲：NBA就是整个美国社会的缩影。另一个我们可以用来窥探事实的证言是：在那个时候约什-霍华德（JoshHoward）说他听说NBA有70(百分号)的新秀都吸*河蟹*，这太可怕了。结果2年之后，他成了70(百分号)当中的一员。他有他自己古道热肠，快意恩仇的活法，不虚伪，不避讳，做自己想做的事，打自己想打的架，你不要指望他能成为轻声细语彬彬有礼的NBA代言人，他只会大块吃肉，大腕喝酒，在哥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老橡树Oka总是他们最值得信任的人。奥克利最后的职业生涯更像是告别旅行：在他的母队芝加哥公牛呆了一个赛季；接着又跑到华盛顿奇才陪乔丹；知道尤因去休斯顿当助教，又乐颠颠的去火箭队打了7场比赛。其间不停的传道。阿泰斯特（RonAetest）在芝加哥见识了主场球迷对乔丹的山呼海啸，奥克利就忙不迭的告诉她打球要像个爷们。结果阿泰斯特还真就爷们了，他和奥克利的另一个学生在奥本山大打出手，也算是对橡树老师的一张漂亮的成绩单。

“我还很年轻”“我还要和克里斯-韦伯单挑”“我可值万”……我是多么精壮的一个小伙啊。奥克利叫嚣着，但他终究是退役了。奥克利永远处于亢奋状态，除非你一拳把他打晕，否则他会永远飞扬跋扈。可问题是：谁能一拳把他打昏呢？问：我们知道你昨晚和乔丹一块在拉斯维加斯玩，换句话说你已经适应了那种生活形态，为什么要放弃呢？你的初衷是什么？答：我的生活形态就是我要回到联盟，我要带给联盟一些东西，一些特别的东西。我是个开拓者，我是个领袖，而不是跟屁虫。我的初衷就是，你看看那些打棒球，拳击，冰球的家伙们，他们的职业寿命能达到25年。告诉你，我也可以玩25年。奥克利打了21年的篮球，他身上的年轮就像他的绰号“Oka”老橡树一样致密，但最后到底还是没回来：他带着NBA总篮板数第17位，纽约队史总篮板第2位，总抢断数第3位，一次最佳防守阵容一队，还有一大票兄弟情和血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就像一个真正的美国西部片的主角，卷进慢慢的尘土里，不声不响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