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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29 19:21:00

蒋方舟在《圆桌派》里曾谈到“文青”和“伪文青”的概念,她说伪文青其实就是一种推崇文青化生活方式的人,比如穿麻布衣服,背帆布包,把聂鲁达的情诗拿来当作社交媒体的签名,以及言必提及村上春树,并把他当成谈资。

聂鲁达的情诗受到伪文青们热捧的其实只有一首和那一句话——我喜欢你是寂静的,而村上春树可议论的就丰富多了,从他的处女作《且听风吟》到《挪威的森林》,再到《海边的卡夫卡》。

他文字间那种天然去雕饰,灵动、轻盈的节律美感犹如文艺界的一股清流,它乍看起来清而浅,细品却又弥散着深邃的谜团般的氛围。

村上春树在中国文艺界广受追捧,简直就是网红般的存在,用他来标榜文青们的与众不同是最适合不过了。

村上春树行文的风格如此鲜明而清新,那么身为作家的他在私下又是怎样一个人呢?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一书中,村上就向读者讲述了自己从一个岌岌无名的酒吧小老板成长为小说家的故事。一个不为人知的村上春树在书里逐渐褪去迷雾的笼罩,展现自我本真。

他于年在日本京都出生,后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演剧科。从29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就获得了日本群像新人奖,年《挪威的森林》上市更是引起轰动,出现“村上现象”。

他的作品基调轻盈,不同于日本同时期作家的阴郁沉重,受欧美作家影响较大,其作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很有名。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是他历时六年的随笔文集,在书中,作者从小说家的普遍特征谈到自己,再从自己获奖的经历谈到对文学奖和原创性的看法。

他告诉人们如果想成为一名小说家需要做些什么,包括如何收集素材、整合素材、分配角色等。在村上看来,写小说是一场需要持久体力、心力的劳动。

就像书的开篇村上春树谈到的那样,小说家大多自尊心很强,很自我,村上春树也是这么一个人,他强烈的自我也一直贯穿在他的生活中,我们不妨来看一看。

在初始混沌中,我行我素,享受自我

学生时期的村上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他学习成绩平平,并不十分出众。

主要是因为一来他对学校所学知识并无兴趣,在他看来比学校的功课有趣的事物有太多,比如阅读、听音乐,看电影、和女孩约会等。

二来他对学校论成绩排名的行为也并不感冒,对这种竞争缺乏参与的热情。

他很早就意识到,急功近利,只追求眼前短暂效益的死记硬背式学习方法终究会吞噬知识。而那些更重要的东西,比如阅读,往往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可以看见价值。在他心中,阅读重于一切。

他不仅阅读日文书籍,更把阅读贯彻到了英语学习中。在别人都忙于背单词,学语法时,他读起了英文原版小说。

高中时期。虽然他的英文考试成绩一般,但是已经能够独立完成英文小说的阅读了,这是他的那些成绩优异的同龄人所无法比拟的。

此时的村上春树我行我素,悠然自乐,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哪怕是后来在穷困中艰难度日,也不曾放弃对于自由的渴望,对自我的坚守,只因喜欢。

他和妻子经营爵士乐酒吧时,曾一度无法按时返还银行贷款,第二天就是截止日期。戏谑的是当他和妻子为还债的事情一筹莫展时,却在马路上捡到了一笔钱,而数目正好是他们需要还给银行的数目。

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就这样,他们的小店继续开了下去,听音乐,阅读,招待顾客,酒吧一直经营到他再也无法很好地兼顾写作时。

当时的他还处在一片混沌中,对于以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的工作并没有认真思量。

他也无需思量,开店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享受其中,他享受那种可自由支配的生活节奏,享受可以无拘阅读的时光,他享受着自己的步履正不自知地一步一步朝着作家的行列走来。

《群像》新人奖的颁发,“天选之子”确认自我

心理学上说,自我意识就是个体对自己的认识,它包括个体对自身生理状况、心理状态以及与周围关系的认识和评价,如对自己能力、知识、性格、兴趣、爱好等方面的认识和评价等。

一个人的自我意识的发展和稳定要历经一段漫长的时间,在自我趋向成熟的过程中,理想与现实的自我会发生激烈的矛盾和争斗。

这种争斗会导致两种结果,要么形成新的真实的自我统一,使人增强自信,努力奋斗;要么是形成歪曲的自我统一,或自卑,或自负,影响自身的成长和发展。

在人还没有形成真实的自我统一时,来自外部世界他人的鼓励或者批评很容易改变斗争的结果。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卡耐基小时候很调皮,甚至连他的父亲都认为他是一个地道的坏男孩。他9岁那年,父亲把卡耐基介绍给继母,并提醒继母要小心这个坏男孩,因为他可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然而,继母否定了父亲的看法,她告诉丈夫,这个男孩不坏,其实他很聪明,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发泄热忱的地方而已。

继母的一句话从此改变了卡耐基的人生走向,激发了他的想象力、创造力,激励他一路前行,最终成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在卡耐基的故事中,是继母帮助他找到和确认了自我,我们的人生何尝不需要这样的肯定和确认,只是机遇难得。然而,村上春树就是那个抓住机遇的幸运儿。

某一天村上春树在观看棒球赛时,喜欢的球队获胜了,突然之间他的脑海里就冒出了“其实我也可以写小说”这个念头。

就这样他利用工作的闲暇时间,在餐桌前写下了他的第一篇小说《且听风吟》。没想到的是,他的首部作品就获得了《群像》新人奖,后来《且听风吟》甚至获得了芥川奖的提名。

之后的村上春树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更积极地投身到小说的创作中,一路百折不挠地写了下去,而这一投入就是三十年。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被某种特别的力量赋予了写小说的机遇”,他抓住了那个机遇,又继续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于是成为了小说家。

这次获奖经历是是对29岁的他过往岁月坚持自我,恪守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的一种的肯定和褒扬。它仿佛在告诉村上:你就是天选之子,你就是未来的大作家。

自此,大作家的自我得到确认,内心关于未来的方向也越来越明确和笃定,这一切看似偶然,看似是幸运,其实透着必然。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为打造这样的一个我时刻准备着,他没有辜负自己。

在内外夹击的逆境中,坚持自我

人们经常把“做更好的自己”放在嘴边,作为勉励。由此也可以看出,“做自己”有多难。它是人们心中的“诗和远方”,是那个没实现的理想的我。

做自己难,坚持自我更难。村上春树就遇到了这种难。

写作看似是一份毫不费力的工作,其实劳心又劳力。尤其是写长篇小说时,一旦动起笔来,无人可以协助,长达一年、两年甚至三年独自伏案,绞尽脑汁,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这份工作孤独而漫长,没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下去,即使主观上不想放弃,也可能会迫于长期没有收入而陷入焦虑、恐慌当中。

这是每个走在小说长途上的人都会碰到的困境,它们像一道道关卡,在写作的路上拦下一批又一批的探路人。

村上春树是怎样对抗来自内部的这份阻挠的呢?他每天保持规律的作息,规律的写作。积极锻炼,参与体育运动中。他经常游泳,每天都会跑步,每年还会参加马拉松长跑和铁人三项比赛。

这种极其规律的生活方式,让他情绪稳定,自信满满,甚至连创造力也更加牢靠。他在这样的环境中,让文字听从内心的召唤,长篇、短篇、翻译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笔耕不辍,坚持书写。

可以说,没有来自内心炙热的喜爱,没有在逆境中坚守的勇气,没有把那份自我宣扬到底的决心,小说无法成为一家之大。

克服了内在阻力,闯过身体素质和心理状态的大关,更严酷的考验还在后面。当外部的批评和阻挠纷至沓来时,那些在洪流中屹立不倒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村上春树就曾直面这样的外部困境。

在很多人看来,村上春树的文字有一种类似榴莲般的魔力,喜欢的人很喜欢,讨厌的人又特别讨厌。

在日本,他就一度感受到了这种两极分化的势力。作品一方面很受读者追捧,另一方面却又被部分评论家和读者疯狂批判和指责。

有人批评他的作品充满翻译腔,是外国文学的翻版,有人觉得他的故事太简单,根本称不上小说,这种反对的声音甚至波及到了他的私生活领域。

在反对者看来,村上春树的的出现对当下文艺界构成威胁和破坏,是一种不能容忍的存在。

换做其他人,可能会灰心丧气,抑郁消沉,可是村上春树没有。在他的自我得以确认后,就稳如磐石。他对批判从不介意,依然保持我行我素。为了更好的创作环境,他甚至开始远离日本,投身美国。

在美国,他的作品连续在《纽约客》上刊登,其作品的原创性、独特的风格得到了读者和评论家的一致肯定。

《纽约客》以它的超高的声望和影响力,打开了村上春树在美的读者市场,也给了日本文艺界人士一记漂亮的反击。

后来他的作品又星火燎原般迅速风靡亚洲和欧洲市场。村上春树用自身的切实行动捍卫了自我,也证明了自我。

村上春树在同外部对抗,内部坚守中,不断升华,创作出越来越具有深度和广度的作品。

今天的村上春树已迈入七十高龄,每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发之时,他都会作为话题人物被媒体轮番轰炸。

连续七次提名诺奖,七次失利。围观群众从来都按捺不住躁动八卦的心,他们替村上春树期待、等待、失望、落寞、反省、自嘲,完成一系列自我情感投射。

然而那边,风淡云轻,看书、写字、跑步、听爵士乐。

世界纷纷扰扰,与村上春树又何干。他就是这么一个把自我刻在骨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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