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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0/6 18:27:00

首先是关于开篇第一句。

《*原》开篇第一句“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是,他一生娶了七房女人。”初看时感觉突如其来,却气势非凡。之后,随着看的书多了,才发现是自己见识狭窄,很多名著都有如此样式的开头。

《*原》

看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才发现其开头也是如出一辙。“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蕾莉亚诺-布雷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百年孤独》《霍乱时代的爱情》

看了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开头“37岁的我坐在波音客机上。”以及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代的爱情》第一句也是这样“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

《白夜行》

东野圭吾《白夜行》第一句“出了铁布施站之后,沿着铁路往西走。”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赎》第一句“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大概都是以先声夺人的模式开始。

《肖申克的救赎》

其实后来发现,这种手法罗贯中老先生早就用过了。《三国演义》一开始就讲“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简直可以分庭抗礼,匹配雌雄。

《三国演义》

再者,就是关于方言在写作中的运用。

很小时候,不会讲所谓的“普通话”,当时村上的任课老师全是“工分教师”,教学用的全是关中方言,就连拼音启蒙也是在被省城来的“地质队”鄙视的“此地话”或者是“次地话”。“次”,有一种表意,就是不好的意味,比如,“次品”。不管是“次地话”或者是“此地话”,在充满优越感的省城来客那里就是“土”的代名词。常常被模仿,作为饭后茶余的谈资。所以在那些“地质队”人员面前,儿时的我们常常张不开口。后来进入县城读重点高中,同学来自全省各地,不讲“普通话”,简直跟不上形势需要,就强迫自己讲。但在高中开学第一次的作文中,因为写了好几个“书面”不用的言语(关中方言),作文本被语文老师作为“用语不规范”的“案例”在班级传阅,让同学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人家高考阅卷老师可看不懂你这不知所云的关中土话!”语文老师如是说。

写作文高考加分

于是,“知耻而后勇”,于是“痛改前非”,但在读了陈忠实先生的《*原》后,直接就被其中的关中方言的无穷魅力给震撼了。再一次感觉自己见识狭窄,甚至是肤浅。此后经年,才发现唐代的十三元韵,大概都是发音源自关中方言。《诗经》、《尚书》、《周易》等等很多经典的所谓“雅音”,就是来自关中方言。如,“履虎尾,不咥人,亨。”——语出《周易》。关中方言至今还说,“咥饭”,“咥美”。又如,《诗经陈风》之《月出》篇中“月出皎兮,佼人嫽兮”,这个“嫽”现在还在用,表示很好,中意等意思。又如,关中发言中有“毕咧”,就是完了的意思,《阿房宫赋》第一句“六王毕,四海一”也是完了的意思。

应该是“嫽扎咧”

第三是在认识事物上。

看《*原》大致在高二上学期末,之前看待事物,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在“二分法”的模式下进行,“非黑即白”,看了陈老的《*原》才发现,再一次狭隘了。人性的复杂,尤其在大时代的背景下,很难用“好坏”之分去判断。小说中清末民初的血雨腥风,大革命的刀光剑影,抗战的烽火连天,解放战争硝烟弥漫,都呈现在古城,映射在*原。这其中,善的人也男盗女娼,恶的人也仁义道德,不善不恶反而是大多数的常态。东风来了向西,西风来了向东,是“墙头草”,随风倒。

*原喜鹊和柿子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起于微澜之间”,*原上这潭死水泛起一丝微澜。却如同“蝴蝶煽动翅膀,引起太平洋海啸”一般。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原上的爱恨情仇,是是非非,恩怨交割,走马换灯大概就是我们近代的历史缩影。是故,有人说,这是一部史诗级的厚重大作。

以忠实先生的《青玉案滋水》作为结语,聊表寸心,致敬陈忠实先生。

涌出石门归无路,反向西,倒着流。

杨柳列岸风香透。

鹿原峙左,骊山居右。夹得一线瘦。

倒着走便倒着走,

独开水道也风流。

自古青山遮不住。

过了灞桥,昂然掉头,东去一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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